(忙实验 没有弃坑 请等更新)夙宁是一只帅鸽

逍芙不知名鸽手,更新不定,每更8k起。人在文在,永不弃坑。取关请不要再关注,反复横跳很烦,发现了会拉黑。

【逍芙】在成为峨眉掌门的道路上邂逅魔头是否搞错了什么-17(上)

  自那之后,他二人再赶至小筑时,已过了两日有余。这一路行来,殷梨亭与韦思遥归心似箭,步履如飞,后者熟知明教各处据点,遂一面赶路,一面传讯。途中彭和尚听闻变故,心下担忧十分,便也一并赶了去。

 

  然步入室内,赫见床畔之外,有二人背影清癯,负手而立,左边那人着一袭淡紫衣裙,身姿绰约,而右边那人则着玄色长袍,腰别长剑,望来甚是气派。似是听得他二人步声,米娜忙从偏屋走出,双手边捧着一盆温水,边说道:“回来便好,我才备了些饭菜,快吃一点罢。”殷梨亭牵忧晓芙,只摆了摆手,道:“劳烦姑娘,在下过会再用。”言罢忙走向房中,正欲探望与人。韦思遥一路疲累,况年纪尚小,左不过孩童心性,当即抓起一个馒头,边吃边道:“姑姑,彭叔叔说他随后就到,你再做一些给他罢!”说到此处,却顿了一顿,伸手拽了拽人衣袖,似讨好道:“姑姑,我才帮了殷大哥的忙,你瞧在这个份上……就、就不要把我溜出去玩的事告诉爹爹了吧?”

 

  米娜眉眼含笑:“好,你替各位叔伯们传信辛苦了,这次便饶过你了。”话音未落,却转头望了眼床榻上的纪晓芙,忽眉心紧锁,心道:“夫人此次……唉,我要如何向教主解释?”

 

  殷梨亭走向床畔,那二人闻声回首,向他点头行礼,但见二人无一不是玉面俊容,昳丽难言,此刻长身并立,才当真衬得上“郎才女貌”一说。他瞧得来人姿容,不禁心想:“江湖盛传明教的紫衫龙王明艳不可方物,是武林第一美人,今日一见,方知所言非虚,那这位兄台,想必就是光明右使范遥了,亦是仪表堂堂,俊朗不凡。”

 

  范遥先声问候:“殷六侠,劳你一路周全,我先替大哥谢过你了。”殷梨亭道:“不必客气,我拿晓芙当自家妹子,她若有事,我自然义不容辞。”

 

  旋即瞥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纪晓芙,叹了口气,便抱拳又道:“范兄,黛姑娘,请问晓芙如何了?”黛绮丝双眸稍阖,食指、中指于纪晓芙脉门处一叩,过得稍顷,却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是很好,我才瞧了伤处,是毒。嫂子出身峨眉,平素习武多走阴柔一路,内功也不外如是,然这掌恰是将一种极为霸道阴寒的剧毒打入她体内,两者相融,已然与她的真气混为一体。若想剥离,那却是……”言至此,恍乎念及什么,黛绮丝银牙紧咬,却是道不下去。

 

  范遥攥了攥拳,接续道:“那却是不可能的事,真气无形无色,如何做得到尽数剥离?”殷梨亭心下一沉,急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!”黛绮丝为难而语:“这……我当真不知,但为今之计,便是尝试以气攻气,将那毒素迫出些许,即便无法痊愈,嫂子也可好受一些。”焦急之际,殷梨亭心念一动,忽又言:“我听闻贵教有一神医,医术通神,可活死人,医白骨,不知他……”然话未道毕,范遥却打断道:“你说胡青牛么?他不在,日前与夫人动身,去长白山寻稀世药材了。那长白山远在千里之外,即便他赶回来,只恐那时毒入五脏六腑,嫂子已然油尽灯枯了。”

 

  “啊?!那岂不是……”伴惊呼一声,殷梨亭心中苦郁交加,想到日后境遇,不禁喉间一哽,凄然道:“难道、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晓芙不治而亡么?”他愈想愈悲,偏得性情敏感,愁闷之下,竟是忍不住哭了起。遥黛二人虽不至落泪,但见人这般,难免愁苦不已,只面面相觑,心中既觉悲愤,又感无力,本欲开口安慰人什么,思来想去,可也说不出什么。

 

  此时门外遥遥递来一阵步声,众人定睛一望,那人圆顶僧袍,不是彭和尚却又是谁?彭和尚刚踏进门,见三人神情凄苦,心中了然,也不觉长叹了口气,道:“我那妹子一生良善,偏老天眼瞎心盲,几次三番害她受苦……什么世道。”黛绮丝又问:“你与教主说了么?”彭和尚点点头,道:“我递了消息,想来他明日便到了。”说罢大掌甫挥,猛拍于桌,愤愤又道:“只可惜那贼人溜得早,我得到消息,立时派弟兄们外出打探,可那人武功路数很偏,什么都查不出来。”

 

  “我倒觉得,那贼人或与夫人相熟十分,否则不会出手如此精准。也或者,是峨眉派的什么仇人,甚了解峨眉派的内功特点,蓄意为之。待夫人醒过来,好生问一问才是。”不知何时,米娜忽行至众人身后,平静而语。故此,他五人同围在床畔,只你一言,我一语,商议着如何延缓毒性,不觉道了良久。

 

  纪晓芙自遭那女子毒掌,不省人事已有数日。期间恍入梦中,时而梦见自己行于路边,忽给旁的推下河中,寒意刺骨;时而梦见跌入火坑,挣扎难起,周身给烧得皮开肉绽,炙痛难言。半梦半醒间,纪晓芙几欲醒转,隐隐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,皆目着忧色地凝视于己。

 

  她张口欲呼,无奈喉中干涩,半晌也说不出一字。但瞧得彭和尚面露喜色,关切道:“妹子,你醒啦!身上可觉得哪处不痛快么?”黛绮丝跟着道:“嫂子数日水米未进,嘴唇都干裂了,快……阿遥,去给嫂子倒碗水来!”说着一推,便见旁一“貌美男子”哦声颔首,手忙脚乱地行了去。殷梨亭不由一怔,双眼微红,忽地咧嘴而笑,喜道:“你醒来就好!”这时范遥捧来水碗,正要灌下,瞬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接了去,那人瞪了范遥一眼,说道:“姐夫笨手笨脚的,你这样灌,夫人就要给你呛到了!”范遥轻咳一嗓,低声嘟囔道:“好好好,你会,你来……和你姐一个样儿。”黛绮丝闻言一哼,不悦道:“给我说清楚,你是待我不满么?”遂见他吃瘪不语,径自站向彭和尚身旁了。未过片刻,彭和尚那光头上忽又冒出一稚嫩面容,甚为滑稽,正是韦思遥。小姑娘甜甜一笑,说道:“哈哈,让我舅舅日思夜想的小美人,原来长这个模样!不怪他喜欢,我也喜……”

 

  她话未说罢,彭和尚俶将人一把抱起,轻呵道:“闭嘴罢你,什么小美人?那是你舅母,不可以没大没小。”韦思遥“略略”几声,又拍了拍彭和尚的头,打趣道:“彭叔叔欺负小孩,怪不得不生头发!”引得众人发笑。

 

  米娜将她轻轻扶起,偎于唇边,又说道:“知道便好,自然是我来。”当下一股清流入喉,纪晓芙颇感畅快。此刻她见众人围在身侧,虽然言语惹笑,但字句皆透露着关切、牵忧之意,遂感心下一柔,说不出地哄暖。然感激之余,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,不禁去想:“若是逍哥能来探望我……”一双眸眨也未眨,怔神不语。见人一言不发,彭和尚挠了挠头,又问:“妹子,你干么一直盯着我的头,呃……你莫听小孩子胡讲,出家人不蓄发,不是不生头发。”

 

  范遥聪敏过人,知她心中所想,遂抿唇轻笑,说道:“你将大哥捉来,剥光了扔嫂子床上,她自然就不看你了。”话音未落,韦思遥小手一举,又问道:“小舅舅,我不懂!”但见衣袖纷飞,黛绮丝素手疾出,一把将范遥的唇覆了住,斥道:“再乱讲,今晚滚出去睡。”

 

  纪晓芙面薄,见心思给人识破,不由得双颊泛红,倏阖起双眸,不敢再看众人。许是不想人难堪,殷梨亭思虑片刻,忽认真说道:“晓芙,我听彭大师讲,杨兄最快明日便来了,你莫要挂心。”然弄巧成拙,将人“女儿心思”脱口道了出,直听得纪晓芙尴尬至极,又无处粉饰,胸腔血气一涌,双眼骤黑,竟当即昏厥了去。

 

  却也不知过了良久,晕眩之间,纪晓芙忽感额顶滚烫,而肩颈、胸腹、双股、双足也是一般炙热,尤是心口,便似吞下一口烈火,灼得胸腹剧痛。支持半晌,许忍耐不住,她掌心攥紧,闷哼一声,咬牙挣扎道:“……做……做什么?”但听黛绮丝柔声问候,道:“嫂子,胸痛可有缓解么?”睁开眼来,只见自己半坐起身,胁下正给黛绮丝扶着,两胁“肩贞穴”处真气流动,而抬眸望去,又瞧范遥、彭和尚二人双指紧并,点自额心处,经“神庭”、“百会”两处穴道送入内力,左右两旁则分立着殷梨亭与米娜,各执一臂,以掌对掌。

 

  他五人皆是武林高手,内力精纯,能齐聚已实属不易,此刻却不惜损耗修为,将真气灌入纪晓芙关窍穴道内,助她疗伤祛迫毒,自然更加难得。她心下了然,既感动容,又觉愧疚不已,只想着:“万不可辜负了诸位好意。”遂强自忍耐,纵周身痛如刀割,也不吭一声,反硬撑道:“我觉……觉得,还可以……”黛绮丝又问:“那指尖处可觉有清凉之意么?”纪晓芙微微动指,非但未感清凉,反是不时涨痛,似经络被一股真气冲撞一般,愈发煎熬。

 

  纪晓芙贝齿打颤,痛苦道:“并没有……倒是、是有些涨痛!”

 

  此话一出,当听得黛绮丝心下狐疑,不禁想:“怎会?嫂子若觉得身子轻快了些,便是我五人内力于手太阴肺经、手阳明大肠经以及手太阳小肠经循过一遭,真气理应自指尖射出,不应觉胀痛才是。”思虑片刻,忙喝道:“不对,难道是我记错了么?!”彭和尚念念叨叨:“这……十二大肠起商阳,二间三间合谷藏,阳溪偏历温溜济,下廉上廉三里长……是对的啊!”米娜柳眉微蹙,附和道:“不错,我也记得是如此。”一时间他五人共目相对,神情惊愕,皆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  霎时间,范遥眉峰稍挑,似察觉什么,忽大声道:“嫂子,你如实回答,你这会难受么?我几人既舍得救你,便不在乎那点子内力,你若因歉疚而言尽不实,那是害了你自己!”他擅谋人心,知晓其人性格要强,又重情义,眼见他等损耗真气为她疗伤,心中定过意不去,想来有什么苦痛,不愿知会,便自个儿强忍了下。彭和尚给人点醒,忙也劝道:“妹子快说实话罢!”听得此言,纪晓芙呜咽一声,不再遮掩,只难过道:“我……我觉得胸口很痛,像被火烧一样。”说罢忽猛咳了声。

 

  他五人一听,立时脸色骤变,旋即听范遥喝道:“不好!我数三声,咱们便一齐收功!……三、二、一!”定须间五道真气齐收,倒转入臂,纪晓芙方觉痛意稍缓,然周身真气四散,也泄了劲,登瘫软在黛绮丝怀中,倏又昏了去。

 

  黛绮丝取出手帕,给人抹了抹汗,同担忧道:“我当年于碧水寒谭中伤了肺脉,寒毒侵体,便是用此法一点点将寒毒迫了出。没道理……嫂子怎会真气郁结,半点都迫不出?”彭和尚道:“也许是妹子习过峨眉派的内功,有独到之处,真气法门与寻常不同。”米娜眸光一闪,振奋道:“既疏不得,那便堵了罢!”但听黛绮丝反问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范遥一点即透,知人话中深意,遂解释道:“我五人方才将内力打入经脉,本意是催真气于诸穴流转,活化血气,趁势将毒素迫出,却不知何处出了差错,反将内力留在了嫂子经脉间。”而彭和尚脸色煞白,挠头又道:“那可遭!咱们武功路数不同,内功也迥异,如今算上妹子那内力,便是有六道真气存于她身!这、这稍有不慎,两三相冲,妹子气脉错乱,可就……”

 

  那句“爆体而亡”,彭和尚想甚不吉利,索性便不道出。

 

  习武之道,内功修行来之不易,何况他五人所习所修,皆为上乘内功,照理说,助纪晓芙迫毒原大有裨益。可未曾料得,纪晓芙修习“峨嵋九阳功”已有时日,此功法源出“九阳真经”,是其断章残篇所悟,若是全篇修习,便是可纳百家之长为己用的神功,若是残章,虽有助修为,却已于不觉间影响了经脉。幸得纪晓芙底子深厚,为他五人真气所冲,不致气血错乱,瞬时毙了性命。

 

  范遥接续道:“正是如此,那五道内力总归是迫不出了,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?使内力逆转,经由五处穴道迫回原路,将那寒毒封于丹田,总是能保嫂子一命的!不过……”顿了一顿,他又望向殷梨亭,说道:“诸位武功各异,逆行真气之法各有不一,为保险起见,咱们便都以殷六侠的法子为准。他出身武当,所习所修是名门正派的内家功夫,是最好不过,只是……”

 

  生死关头,殷梨亭却是想也未想,径直截断了话,坦荡道:“那有何妨?在下知明教诸位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,便是我将武当心法平置在此处,各位也未见得瞧上一眼。莫说内门功夫不外传,纵是传了,若能救人一命,想必恩师也定会允准。”众人听罢,心下皆以为然,更暗暗钦佩,道武当张真人门下,一门皆侠,若与“名门正派”那些腌臜之辈齐论,却是玷污了。故此立时将武当逆行真气之法道出,众人心领神会,当即施展开来。

 

  有了前车之鉴,此番他五人运功由缓入深,力求稳健,依按先前之法,将纪晓芙自后扶起,又分掌住她五处要穴,送入真气。殊知此法较之前者,则更损耗修为,初时他几人尚相互发问,调整内力,待到后来真气愈调愈急,大伙儿却是聚精会神,一句话都不敢道了。而过不多时,便见纪晓芙脸色由青转白,口唇渐复了血色,额间那紫青病气虽未祛除,可也见淡不少。众人正自欣喜,然此刻,彭和尚忽面色涨红,沉声道:“奇怪,我正要续气,突感妹子体内有一股劲力登冒了出,反击于我,想来方才……也是这股真气作祟。”

 

  听人如此道,范遥蓦地想起,那“乾坤大挪移”即是借力打力,反掣伤人,莫不是大哥爱妻心切,生怕她受人欺辱,将此功一并传了她去?遂发问:“殷六侠,嫂子有与你说过,她学过我大哥的什么武功么?”殷梨亭神情微愕,旋即摇摇头,坚定道:“绝不会!晓芙视峨眉派甚高,极为崇敬,即便杨兄肯教,她也决计不肯学。”遂听范遥叹了口气,急道:“不好不好,那便是嫂子经脉紊乱,眼下然已气海丰盈,引得内功反噬,再受不得真气了!”

 

  但听米娜大喝道:“我瞧夫人气色转佳,到此为止罢!”

 

  只见黛绮丝双掌甫出,绕出胁下,转探上掌住纪晓芙顶后,按在“灵台穴”处,调动掌间内力,着力一按,朗声道:“好,诸位一齐收功!”余下四人见其封穴,亦同时收劲。突然间,众人骤感放松,都觉腹背酸痛,但见窗外繁星满天,方才想起,这一番周折,已然耗过两个时辰。想来连日奔波,此刻大伙儿都疲累得紧,范遥便道:“都去歇息罢,有事明日再议,嫂子这有我和阿黛守着,不必担心。”

 

  他几人之中,若论武功与见识,当属范遥为首。众人听罢,都觉此举甚妥,便不再啰嗦,径自歇息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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