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忙实验 没有弃坑 请等更新)夙宁是一只帅鸽

逍芙不知名鸽手,更新不定,每更8k起。人在文在,永不弃坑。取关请不要再关注,反复横跳很烦,发现了会拉黑。

【逍芙】在成为峨眉掌门的道路上邂逅魔头是否搞错了什么-16(下)

  女子眸光一转,扫向女童处,不由眉心紧皱,严肃道:“你要出来玩,怎得不知会你彭叔叔一声?叫他好找。再惹出祸来,回头给你爹知道了,看他不打你屁股。”稍一侧首,细细打量起殷梨亭,旋即温柔笑笑,柔声道:“当真是多谢了,还未请教,这位少侠是?”这时那女童嘿嘿一笑,探出头来,边拽着人衣衫,边说道:“米娜姑姑,这是殷大哥!”

 

  听人自报家门,殷梨亭心中一惊,暗暗道:“这位姑娘姓名甚奇,相貌又与中原人士大异,想来是番邦女子。”适才听她口音纯正,言辞流利,却又毫不似外邦之人,更大为惊奇。他恭谨拜了拜,说道:“在下武当殷梨亭,路遇不平,施以援手不过举手之劳,姑娘切莫挂心。我尚有事在身,小妹子既有亲眷照看,那便告辞了,请珍重。”说罢微微颔首,置下银两,就要大步行去。

 

  米娜虽为番邦女子,但生性豪迈,向对侠义之士颇为敬重。今日得见,只觉殷梨亭其人利落大方,侠义慷慨,平素又久闻“武当七侠”之名,故对人十分欢喜。

 

  见他要走,米娜伸手一拦,忽抓过他手腕,诚恳道:“殷六侠,你救小侄一命,那便是十分的恩情。我未及感谢,你这便要走,来日传了出去,岂非叫旁的笑话咱们不懂礼貌?”话音未落,那女童又附和道:“殷大哥,你莫要走,留下来陪我好么?跟我们走罢,光明顶上很好玩的!”随伸出小手,摇了摇人臂膀。

 

  但听得“光明顶”三字,殷梨亭不由一愕,脸色骤然严肃,蹲下身道:“小妹子,你说光明顶?难道……你是明教中人么?”米娜心头怦地一跳,心想:“不好,正道弟子素对我等多加偏见,如此一来,他怕是不肯受我好意了,也忒……可惜。”正欲辩解,却见人点点头,嬉笑道:“嘿嘿,我还不算,因为我年纪还小。”顿了一顿,似念及什么,忽撇了撇嘴,又低声道:“殷大哥,我刚骗了你,是我不好。可你会因为我与明教有关,就讨厌我、不理我么?你也觉得我是小妖女么?”

 

  殷梨亭连连摇头,激动道:“怎会!怎会!”心中同想:“可叫我好找!”说着站起身,当下探手入袖,取出一块令牌,递与米娜,跟着恭敬一拜,说道:“姑娘可识得此物?”

 

  米娜接过令牌,定睛一瞧,不是“铁焰令”又是何物?旋即“啊”了声,忙施一拜火礼,将令牌恭恭敬敬地又奉了回,抱拳道:“殷六侠,敢问此物你从何而得?”殷梨亭道:“此物非我所有,是一知交好友所持,万望姑娘见此信物,能予以方便。”米娜伸手作邀,边走边道:“这里人多眼杂,还请殷六侠步入内堂,再详谈不迟。”那女童道:“喔喔!我也要去——”

 

  他三人便一前两后,快步踏入客房之中。

 

  待步入房中,米娜立时将门闩紧,正色发问:“殷六侠,实不相瞒,阁下手中那块令牌名为‘铁焰令’,是教主贴身之物,向不离身,敢问您那位好友是?”殷梨亭眉心微骤,认真道:“纪晓芙,姑娘可识得她?”听到“纪晓芙”三字,米娜不由沉吟片刻,笑道:“原来是教主夫人,我自然识得。夫人将此物交予阁下,是何事相托?”

 

  殷梨亭脸色一苍,惨淡道:“不,是她出了事。”当下将俞岱岩如何受伤,他三人如何相遇、启程,如何途遇谢逊、彼此交手,又如何遇见那歹毒女子,以及纪晓芙中毒之事,详讲与人听。米娜听罢,也不禁脸色骤变,沉吟道:“既是如此,夫人尚在病中,定然耽误不得。可……教主近来诸事繁忙,倘若即刻赶来,总也须一两日,期间如有变故,那便不好了。”思虑片刻,又说道:“这样罢,范右使尚在分舵中,他与龙王见多识广,请他二人来,先瞧一瞧夫人再说。如此,你我分头行动,还请殷六侠领小侄先行,每至一处,她会有法子通知教中弟兄,传讯与我。我则赶回分舵,同他二人一齐追上来,你瞧如何?”

 

  殷梨亭见人安排周全,心下大喜,只连连颔首,说道:“一切听姑娘的便是。”故三人走至门口,各自而行。如此行过半日,已至傍晚,殷梨亭与那女童至一荒店,此间人烟稀少,二人走得半刻,女童只感足下疲软,便瘫坐在地,喘道:“殷大哥,我走不动啦。”

 

  想得连日疲累,殷梨亭心道:“走了这许久,便是我也要挨不住了,何况一小姑娘?”遂停下脚步,衣袍一翻,也并坐在那女童身畔,微笑道:“那咱们歇一歇。待你好一些,走出这荒地,再找家客店休息罢。”女童点了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包蜜饯,抓出几颗递与他前,问道:“你要吃么?”殷梨亭淡然一笑,婉谢道:“我不饿,小妹子自己吃罢。”旋即双臂抱前,仰望起远岑来。

 

  此间天色已晚,却是朗月清风,繁星如许。伴阵阵微风,吹来几缕蜜饯的甘香之味,殷梨亭不觉思绪飘荡,先是想起恩师、武当众师兄弟,又想起近来遭遇,以及尚在病中的纪晓芙,而不知不觉,竟忽地想起杨逍。他与杨逍不过一面之缘,但因晓芙之故,待这位“不战自胜”的情敌稍加在意,只愈想愈乱,不由得暗自苦郁,轻轻叹了声。

 

  那女童听他叹息,心中生奇,问道:“殷大哥,你有事不痛快么?你说出来,那便痛快了。”

 

  殷梨亭摇摇头,伸手抚过她额顶,温笑道:“没什么,多谢你。对了,说起来……你我相识一场,还未来得及问小妹子姓甚名谁?”那女童嘻嘻一笑,欣然道:“我姓韦,名叫思遥。教中的叔伯婶婶们都叫我遥遥,你也这样叫罢!”殷梨亭见她天真直率,心中欢喜,便忍不住多关切几句,遂又问:“遥遥,我听米娜姑娘方才讲,今日是你贪玩偷跑,才惹来仇家跟踪,此事危险,你万不可再犯。你的爹爹娘亲呢,他们怎得不照看你?”

 

  韦思遥道:“我爹练功走火入魔,生了怪病,总要出去找药,不能常来照看我,至于我娘,她很早便给人害死啦。”她道的轻松,恍似非言己身,却听得殷梨亭心下慨叹,一时悲悯,怜她小小年纪,便已饱尝分离之苦,故又关切道:“会有人欺负你么?是不是,日子过得很苦?”

 

  韦思遥得意笑笑,说道:“没有人欺负我!谁惹我不高兴,我便找我舅舅,或是叔伯婶婶们给我出头。”说到此处,她轻轻一哼,愤愤道:“那几个华山派的傻大个,趁我舅舅不在,就想欺负我,回头给他知晓了,非把那破华山扫平了不可!略略略!”或越说越气,韦思遥登站起身来,一连踩上数脚。

 

  殷梨亭心中生奇,想知人口中的“舅舅”是何人物,便又问:“敢问你舅舅是?”韦思遥大为不解,说道:“我舅舅么?他叫杨逍……唔,你和舅母是好朋友,我以为你认得他的。”

 

  不待话毕,殷梨亭已脸色微变,惊愕道:“舅母?这……想不到是杨兄!啊,原来……原来如此,是他啊。”念叨半晌,忽缄默不言。韦思遥悄悄侧过头,观察人脸色,但瞧他神情凝重,眉头紧锁,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,不知正想着什么。她望着人,只觉愈瞧愈熟悉,想得“小舅舅”被“小舅母”嫌弃,日日牵肠挂肚,辗转难眠之时也是如此,不由心下一惊,暗自想到:“殷大哥这样,难不成……是看上我舅舅了么?”当下“啊哟”一声,起身叫道:“殷大哥,那可不成!”

 

  殷梨亭给她问得一头雾水,怔神片刻,迟疑道:“什么不成?”但见韦思遥双手掐腰,正色道:“虽然你人很好,武功也高,可我舅舅已经名草有主了,你不能喜欢他!”殷梨亭哈哈大笑,说道:“怎会?我待杨兄只有钦佩罢了。且我二人同为男子,我岂能倾心于他?”想了片刻,又解释道:“不过杨兄姿貌,确惊为天人,不论他是男是女,我倒是愿多瞧上几眼的。”

 

  韦思遥点点头,忽又问:“哦——我知道了,殷大哥,你不喜欢我舅舅,你喜欢舅母,是不是?”

 

  眼见给人说中心事,殷梨亭不觉苦涩一笑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虽脾性软弱,但心中却坦荡,光风霁月,依是一条磊落的汉子。想平素门规森严,纵有诸般心思,也只得藏于心下,每逢孤身独处时,才敢柔肠百转,思念起纪晓芙的俏丽身影。却不想,如今被这小妹子一语道破,他反觉心间畅快,只觉事无不可对人言,便敞开心扉,说道:“不错,我年少时就倾心于她,时常牵挂着,盼来日由恩师做主,登门提亲,娶她做我的妻子,但数日之前,我忽地知晓,晓芙原来早心有所属,那人便是杨兄。”

 

  韦思遥伸出小手,抓起人手掌,宽慰道:“那你一定很生气了。如果有人抢我的鸡腿,我会很难过的!”

 

  殷梨亭却摇了摇头,答道:“其实我不生气。”韦思遥沉吟片刻,又道:“殷大哥,你说的话,我不会告诉舅舅的。”言外之意,是望他遵从本心,不必顾忌良多。

 

  他知人心意,不禁暗暗想:“小妹子年纪虽小,但心思细腻,却是难得。”故又解释道:“我并无粉饰,多谢妹子心意,我虽不生气,可失落却是有的。有时见晓芙与杨兄亲密无间,我难免心中酸楚,不禁去想,若我早一些秉明心意,也许今时与她执手相看,无话不谈的便是我……又或许,今时遗憾万千的,会是杨兄。我知道……杨兄非奸邪之辈,且有恩于武当,我这般去想,当真是十分无礼,对他不起。起初,我觉自己忒小气,甚是不好,男子汉大丈夫,岂能拿的起放不下?但转念一想,我是人,而非圣人,便也释然了。也许多年以后,我垂垂老矣,会忽地惦念起年少,想起今日种种,到那时……我想我会释然开怀,而非负手嗟叹,失落也罢、悔恨也罢,不过泯然一笑矣。从前,我盼能与晓芙形影不离,缔结良缘,而从今往后,我依旧会惦念着她,将我的心意藏入心底。只不过,我却希望……她能与杨兄逍遥自在,得偿所愿,各自平安便好。”

 

  殷梨亭一番话语,当真推心置腹。然韦思遥年纪尚轻,自不懂人话中深意,只听得云山雾罩,便见她挠了挠头,撇嘴道:“殷大哥,你的话好深奥,我听不懂。不过……”凑近身前,又发问道:“我舅舅武功很高,可你为什么要说,平安便好?”

 

  逢人发问,殷梨亭倏神色凝重,蓦地念及,峨眉在正道中颇有声望,一言一行,须尊礼明法,万不可悖逆礼教。明教声名狼藉,为正道所不齿,他二人立场不一,若存有私情,于正道而言,便是不辨正邪,枉顾理法的恶举。杨逍性情孤僻,向不为世俗所扰,可于晓芙,这掌门却如何当得?又以何颜面对天下英雄?遂攥了攥拳,认真道:“遥遥,你年纪还小,这其中许多缘由你并不知晓。我只问你一句,你听大哥的话么?”

 

  她咧嘴笑笑,拍手道:“你随我去光明顶,陪我玩,我就听你的话!”

 

  殷梨亭微微颔首,答允道:“好,待此事了结,我定去光明顶小住时日,但你要答应我,不要随意对外人提起你舅舅与舅母,若旁的问起,便想法子糊弄过去,知道了么?”

 

  韦思遥见人答允,忙探出小指,说道:“那你与我拉钩,不许骗我!”只觉除一众叔伯婶婶之外,又多了一玩伴,正自欣喜,却并不知其中利害。过得稍时,但见殷梨亭立身站起,牵过人小手,便又向远方缓步行了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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